他从腰间取下工具——不是惯用的分子振动刀,而是一套形状怪异的手术器械,同样来自暗影之母的记忆。这些工具在厄瑞波斯远古时期被用于一种名为“永恒之舞”的仪式,将受刑者的痛苦延长到极致。
第一个兽人看着程夜拿起一把弯曲如新月的小刀,发出绝望的哀嚎。程夜微笑着将刀尖抵在兽人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。
“这里,”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教导学生,“是痛觉神经最密集的区域,却不会立即致命。”
刀尖刺入。兽人剧烈抽搐,但程夜的另一只手按住它的额头,某种蓝色能量从指尖流出,迫使受刑者保持清醒。鲜血顺着刀身凹槽流下,不是滴落,而是被引导着在空中划出精确的弧线,落在预先放置的血晶阵列上。
每一滴血接触晶体都会引发一次微型闪光。程夜的动作越来越快,刀锋在兽人身体上起舞,避开所有致命区域却制造最大痛苦。鲜血在空中编织出一张越来越复杂的立体网络,被血晶固定,不会坠落。
看台上的兽人们屏住呼吸。这不是单纯的处决,而是一场血腥的芭蕾。程夜的动作带着诡异的优雅,每一次切割都精确到微米,每一滴血都落在预定位置。痛苦被升华为艺术,死亡被延展成交响曲。
三小时后,第一个兽人还活着——如果那团仍在抽搐的肉块能称为活着的话。它的身体被切割重组成了一个立体的痛苦符号,悬浮在血晶固定的血液网络中,像一件前卫艺术品。
第二个兽人直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试图自杀。程夜叹了口气,银丝从掌心射出,封住伤口并强行刺激大脑保持清醒。
“死亡是恩赐,”他一边准备工具一边说,“而你们还不配获得。”
第二个表演持续了四小时四十四分钟。这次程夜创造了某种生物循环系统,让兽人的器官在体外继续运作,通过银丝连接。当最终“作品”完成时,那兽人的心脏在体外跳动,肺部在空气中收缩,肠子排列成某种分形图案,全部由血线悬吊。
第三个兽人已经精神崩溃,傻笑着流口水。程夜露出失望的表情,直接把手插入它的胸膛,捏碎心脏。但死亡不是终点——银丝涌入尸体,将其改造成一个自动演奏的“乐器”,骨头摩擦发出诡异的旋律,配合仍在收缩的肌肉敲打皮鼓。
“今天的课程结束了。”程夜对看台上的兽人们说,声音轻柔,“记住,反抗的代价不是死亡,而是成为艺术。”
兽人们跪拜,额头紧贴地面。程夜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惧芳香——那是比任何香水都迷人的气息。他缓步走向竞技场出口,长袍上的荧光随着步伐明暗变化,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。
血晶阵列突然集体闪烁。程夜停下脚步,转身观察。这不是计划中的效果——那些吸收了大量痛苦能量的晶体正在自发形成某种模式,像在传递信息。
暗影之母在他意识中苏醒:「他们来了。」
程夜抬头望向血红色的天空。起初什么也没有,接着,一个黑点出现在云层间,越来越大。
人类飞船。
不是殖民船,而是一艘小型勘探舰,船体上印着地球联合政府的标志。它显然已经发现了血之城,正在上空盘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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